武肺疫情重創全球經濟,二○二○年全球經濟都陷於百年一見的災難中,先進國家或新興國家幾乎都無法倖免,只有受創嚴重程度區別。(美聯社)
當氣候驟變,譬如酸雨飄落或冰封大地,大多數生物無助地被消滅時,總是有人類能夠依賴先天體質或以後天知識存活下去,開創新的未來,雖是科幻影集中的場景,卻並不令人感到陌生。武肺疫情重創全球經濟,在逆境中也仍有能夠挺立的國家,依循著成長的軌道,但有時候,危機不只篩選了一時的最適者。
不管是國際貨幣基金(IMF)估計的負三.五%或世界銀行(World Bank)推估的負四.三%,全球經濟在二○二○年都陷於百年一見的災難中,先進國家或新興國家幾乎都無法倖免,只有受創嚴重程度的區別。
然而,有些國家就像是災難後的倖存者,從困境中開創自己的新生活。在兩大國際組織的預測中,二○二○年經濟能維持正成長的國家並不多,但大致上還是有中國、埃及、土耳其、孟加拉等國未陷於衰退,另外還有我國及鄰近的越南。
維持成長的各國憑藉的措施及條件不同,擴張性的財政政策及寬鬆的貨幣政策雖都被利用,盡力釋放封城鎖國的經濟力,但有些並非沒有後遺症,譬如土耳其且鼓勵銀行大量低利放款促進投資、消費,雖使經濟成長近二%,通膨卻也飆高至十五%以上。
在維持經濟正成長的國家中,最應引起我們注意的或許是國際貿易也表現突出的越南。在美國二○二○年的進口國排名中,越南高居第六名,金額接近八百億美元,僅低於中、日、德等三大貿易國及於二○一八年與美國簽署新版美墨加協定的加拿大及墨西哥。越南且成為美國的第三大貿易逆差國,依據美國統計資料,二○二○年美對越南的逆差金額高達七百億美元,遠高於對我國三百億美元的貿易赤字。
處在全球產業供應鏈相對尾端的越南,以美國為主要市場,但對中國與韓國有龐大的貿易逆差,二○二○年達到六百億美元左右,只是越南的商品貿易盈餘仍達二百億美元,金額超過其國內生產毛額(GDP)的五%,其經濟成長率就因出口的突出成績而維持不墜。
我國二○二○年的經濟成長率能稱雄主要國家,國際貿易的優異表現也是主因,進出口貢獻了二.七三個百分點,電子零組件及資通訊出口都大幅成長。不過,不同於越南,為我國創造最多貿易盈餘的國家是中國,根據國貿局統計,約達四百億美元,而我國出口至中國金額最多者為半導體等電子零組件相關產品。另外,我國對美國雖有近二百億美元順差,但對日本則有二百多億美元的貿易逆差。
從日本、台灣、中國、越南及美國間的貿易關係,可以排列出產業供應鏈的上中下游及最終市場之所在,也能從美國進口數字的消長,看出其在危機中需求的改變,以及各國商品在疫情後於美國市場競爭力的強弱。
除了處在供應鏈的不同地位,同樣在出口表現傑出的台灣與越南於二○二○年還有一大不同:越南經濟成長率雖為二.九一%,但是是過去十年的最低點,台灣的三.一一%是過去十年的前段表現,也是連續三年的加速成長,逆勢而上的成績沒有國家能夠相比。
危機不只篩選了一時的最適者,突然的危機,可能突出了新的趨勢,不過,出口呈現衰退的英國、法國、義大利等大部分國家,也不必然就是競爭力的永久下降,疫情降溫後,環境會有新的變化,可以預見「一時的贏家,不保證永遠都是領先者」,過去的勝利者也在面臨新的挑戰。